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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都、孔家庄、柴沟堡战斗见闻
张振耀
(作者当时系第七集团军第三十五军第七十三师第二一八旅第四二O团骑兵连连长)
抗战开始,傅作义将军受任为第二战区第七集团军总司令,察哈尔省主席刘汝明为副总司令,负责统帅察绥所有各部队。傅即率总部人员进驻大同,统筹指挥作战事宜。
南口为察省之门户,为防敌由平绥线西犯,即令驻集宁之中央第十三军汤恩伯部和独立第七旅马延守部,星夜推进至南口以北之居庸关一带布防。同时将第三十五军各部,相继摆在柴沟堡、大同、集宁各军事要点,以备机动迎敌。
张家口和宣化间驻有刘汝明部队很多,想不致发生其他变化。
为了确保平绥线左侧安全,并使汤恩伯、马延守两部无后顾之忧,拟先将察北商都、南壕堑、尚义、化德、张北等地先行收复,以防察北之敌窜扰我平绥线左侧。上述地区,除张北由刘汝明派部队攻取外创盈在线,其余由傅作义部担任攻取。
董其武旅攻克商部
商都为化德通集宁之要衢,日本侵略者多年扶植蒙奸尹宝山,在这里盘踞,而且是出没绥东的汉奸特务的巢穴,它在军事和政治上都是要地。
傅作义将军即令第二一八旅董其武旅长率部攻取商都,全歼尹宝山部。同时,并商请刘汝明派部队乘董旅进攻商都时,迅即夺取张北。
董旅长奉令后,即率第四三五许书庭团,第四三六李作栋团两个步兵团,附炮兵一个连及骑兵部队,向商都进发。八月十四日,经过一整天的激烈战斗,即将商都城攻克。惜外围截击部队行动稍缓,未能全歼守敌。
破城之后,见敌弃尸数百具,我军亦伤亡官兵二百余人。从我军俘获敌国积军用物资之多,证明商都为日军侵华的重要据点。商都被我攻克后,南壕堑、尚义、化德等地,亦被我军相继收复,绥东暂告无虞。
刘景新团袭击孔家庄
据守居庸关之汤军和马旅,正连日与敌酣战之时,察北商都等地已被我董旅收复。而刘汝明部迟迟未能夺取张北,致使多伦、赤峰方面之敌,配合大批蒙伪军,果然从张北经神威台口、上房堡南下。可是狡猾之敌没有直扑重镇张家口,却偷偷窜到张家口以西的孔家庄车站,中断了我平绥线交通,威胁我居庸关守军。
傅作义将军为了打通平绥线,挽救危局,即率部队推进到柴沟堡,先令第四二一刘景新团,攻歼孔家庄之敌,并急与刘汝明联系,期其派兵由东面来,协同夹击立脚未稳之敌。惜采取各种联络方式创盈在线,均未能联系得上,实为极大憾事。
那天,我骑兵连由德胜堡巡逻到郭磊庄,正在车站警戒。下午,见由总部副官处长李英夫率铁甲车一列,由柴沟堡方向开来,傅将军即乘此车来前方指挥。稍停后,刘景新团之两列车相继进站。在此紧急时刻,突有敌机三架在车站上空低空盘旋,我苏罗通小炮部队即以猛烈火力向敌机连发射击,空中弹炸烟幕片片如云,数次接近其侧。敌机虽发现站内停有我三列满载士兵之车,未得顾上投弹即行飞去。我军官兵泰然自若,未离列车一步。
刘景新团长与铁甲车联系后,列车继续向东开去,在距孔家庄以西十余里处,部队下车向孔家庄分进。时将黄昏,即与敌接触。远闻枪炮声连成一片,遥望天空火光闪烁,大地通红,信号弹频起,彻夜未停。至后半夜,前方伤兵陆续而来。在这一夜激战中,杀伤敌人数百。次日拂晓,我刘团完成阻击任务,即向柴沟堡方面撤回。
在这次战斗中,第四二一团副团长谢兰恩以下官兵五百余人伤亡,约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一。该团即开回归绥整补。我军防守太原城前夕,该团才归还孙兰峰旅建制。
李思温团激战柴沟堡
傅作义将军在汤军和马旅两部队推进居庸关之同时,即令第二一八旅之四二0李思温团,进驻柴沟堡以应变。
柴沟堡为晋察交通之咽喉,同张铁路之枢钮。砖城虽不大,固守尚可倚。
当时,第四二O团在这里的布防情况为,第一营在右翼,依北边城墙,向西延至铁路:第三营在左翼,右起铁路向西延至瓦窑群;第二营为预备队,控制在城西火车站附近。派骑兵连前往北边约十余里之三里庄、德胜堡一带,游动警戒,曾一度至洗马林、郭磊庄一带活动,后即撤至柴沟堡北边五里之西沙洼,沿大沙河南岸占领阵地,为团之前进阵地。
孔家庄战后之第五天晨九时,我前进阵地发现大沙河北岸之北沙城村南部,有敌装甲车数辆,停止在河沿。经我向其猛烈射击,车辆即向北驶去。
约下午三时,先有敌机六架飞我阵地上空扫射轰炸,继则有步兵数百向我阵地扑来。我官兵奋勇还击,战斗极为激烈。当时依敌之服装观察,多系蒙伪军,杂有少数日本人,火力亦差。约战两小时多,敌机既去,步兵亦星散退去,我军即乘胜出击,追至沙河南岸而返。黄昏前战斗已告结束,我军伤亡不大。
晚九时,我团奉令由西湾堡车站上车,向大同回撤。部队登车完毕,已经天亮。白天有敌机不断骚扰,列车行行停停,下午才抵聚乐堡车站。这时又有敌机二十多架飞往大同作战略轰炸, 站内路轨破坏很多,历数小时后始修复通车,我列车夜半才得通过。第二天早晨,始抵集宁下车。我骑兵连奉派前往玫瑰营、圣家营、土城子一带警戒。
奉令撤离大同
平绥线东段中断之后,我居庸关防守各部队,虽仍与敌浴血酣战,阻其迟迟不得西犯,但已形成腹背受敌之势。是以汤恩伯军经镇边城、龙泉关沿太行山往阜平一带撤退,马延守旅亦经怀来、桃花堡、蔚县向晋北广灵、灵丘撤退。刘汝明部去向不明。
当时天镇尚有防线一道,由第六十八师李服膺部防守,因未达到预定固守日期,被敌早日突破(后来李服膺因失职,以军法从事)。大同形势益告危急。
傅作义将军此时即集结所有部队,准备在大同附近决战。后奉阎锡山令,谓:“大同地形不太适宜,非决战之地,应即撤回雁门关,另行布防。”依战略而论,大同为有计划之放弃,非战败之退却。
当时,傅作义将军顾念绥远为职责所关,而地方要求回绥主持军政,亦极殷切。但傅深知分属军人,以服从为天职,于是接受阎锡山之指示,率部转进广武。旋奉令赴平型关指挥。
平绥线之阻击创盈在线,使敌节节受挫,不能长驱直入,推迟了敌之入侵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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